苏简安似乎看到陆薄言的眸底有担忧掠过去,但她捕捉不住,所以也不敢确定,更不敢窃喜。
“我该去做检查了是吧?”江少恺立马把话接过来,“行,我们现在马上就去。”
微微喘着气,苏简安的大脑蓦地清醒过来。
“蒋雪丽因为袭警被拘留了。”
超市的经理走走过来,仿佛已经听见陆薄言和苏简安的对话一样:“陆先生,您需要几个人的量?”
既然不能碰,就干脆别靠近。能看不能吃的痛苦,一般人难以忍受。
他走进来,年轻的化妆师看他也看痴了,迟迟才反应过来要出去,小化妆间里只剩下他和苏简安。
就从今天起,敢靠近陆薄言的,无论男女,她!通!杀!
“吃不下去是在法医学院时的事情了。”苏简安说,“那时候教授先让我们看了照片,那天我们没有一个人吃东西。然后是更恶心的照片,但我们已经能抵抗了。接着就是去警局的解剖室看教授做真真正正的解剖,好多人吐了,我想象成我是在看照片,没有吐,但吃不下饭是真的,后来看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”
她走得慢了他一步,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被风带到她的呼吸里,她打量着他的背影,挺拔如白杨,脚步间气场迫人,不用说话都能使人折服,让她……心安。
下午,结合一些证人口供和他们的推断,凶手已经可以确定,行动队迅速实施抓捕,凶手归案,苏简安和江少恺的工作告终。
陆薄言终于知道,这么多天过去她始终不提那天的事情,其实是因为害怕。
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,她想当法医的梦想变得更加坚定吧。
“你不懂正常。”庞先生说,“就像我们男人听不懂你们聊的包包和化妆品一样。”
室内很黑,从外面投进来的微光正好照在粉笔尸体轮廓上,苏简安脑海中浮现出今天早上被害人躺在那儿被肢解的惨状,似乎又在空气中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。
他终归还是要和那个女人结婚。